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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經(jīng)在各大洲成為一種象征”
新中國成立后,隨著中國共產(chǎn)黨和中國國際地位的提升,外國學者對長征產(chǎn)生了越來越濃厚的興趣,出版了一系列專著。西方世界最早的長征著作,是由法國哲學家布瓦1957年出版的《長征》。到上世紀七八十年代,隨著中國與西方關系迅速升溫,大量著作開始出版,塔頓的《毛的長征歷險記》、埃德蒙茲的《毛澤東的長征:人類大無畏精神的史詩》、溫徹斯特的《毛的足跡》、弗里茨的《中國的長征:危險的6000英里》;1963年,日本學者岡本隆三出版了《長征——中國革命進行考驗的記錄》,隨后他又出版了《中國革命長征史》和《長征秘話》等著作。蘇聯(lián)學者西基梁斯卡婭和尤里耶夫分別于1962年和1986年出版了《中國紅軍的長征》兩本同名的著述。上世紀90年代,西方學界又陸續(xù)推出了美籍華人學者楊炳章的《從革命到政治:長征與毛澤東的崛起》,日本賓戶寬的《中國紅軍——困難與險峻的二萬五千里》以及法國迪皮伊的《毛澤東領導的長征》等著作。
迪克·威爾遜是知名中國問題學者,曾任《中國季刊》主編,他出版了《長征:中國共產(chǎn)黨求生存的史詩》和《毛澤東的長征》等兩本著作。在《史詩》一書中,威爾遜不滿足于前人以新聞紀實的方式簡單記錄和描述長征,他從歷史性、傳奇性和象征性這三個方面對長征進行了研究,他強調長征是“生存的史詩”,是“中國人民重要的精神財富”,他站在人類精神的高度講:“長征已經(jīng)在各大洲成為一種象征,人類只要有決心和毅力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?!?/p>
1984年春,讀了《西行漫記》而“被長征的重大歷史意義所吸引”的美國作家哈里森·索爾茲伯里偕夫人夏洛特沿紅軍長征路線進行了采訪,并完成了《長征——前所未聞的故事》。索爾茲伯里不顧年邁體衰,心臟病發(fā),堅持從瑞金走到吳起鎮(zhèn),行程11500多公里,他認為:“只有走過了這樣的路程,只有吃過這樣的苦,才能理解紅軍長征的偉大?!?同時,他還訪問了參加過長征的黨政軍領導人和許多紅軍老戰(zhàn)士。和許多作者一樣,他盛贊長征在人類歷史中的巨大意義,“人類有文字記載以來最令人振奮的大無畏事跡”,長征“是一次充滿了集體英雄主義、獻身精神和希望的舉世無雙的行動”。在書中,他還闡述了許多自己的深刻洞見。對長征在革命年代的價值,他寫道:“長征是一篇史詩。這不僅是因為淳樸的戰(zhàn)士及其指揮員們所體現(xiàn)的英雄主義精神,還因為長征實際上成了中國革命的熔爐?!彼鳡柶澆锩翡J地觀察到了長征精神在中國改革開放這一“新長征”中的重要價值,“長征體現(xiàn)了勇氣、毅力、智慧和艱苦奮斗,這和中國現(xiàn)在的現(xiàn)代化過程所需的勇氣、毅力、智慧和艱苦奮斗的精神相同,因為兩者都為一個共同的目標奉獻。” 他告訴世界,長征“所表現(xiàn)的英雄主義精神激勵著一個有11億人口的民族,使中國朝著一個無人能夠預言的未來前進。”
和索爾茲伯里的相識“最終促使”楊炳章下決心研究長征。1990年,他在美國出版了《從革命到政治:長征與毛澤東的崛起》,這本書被認為是“一本嚴謹?shù)摹⑷嫜芯块L征”的學術性專著,通過“革命理想主義”和“政治現(xiàn)實主義”的模式來解釋,長征途中中國共產(chǎn)黨“在地域和戰(zhàn)略上的關鍵性轉變”。作者基于地緣政治的視角研究長征,他指出:長征是共產(chǎn)主義運動“從中南地區(qū)到大西北的一個必要的總體轉移”,從此,中共進入了“中國的政治舞臺的中心”,同時,華北、西北“沒有被觸動過”的鄉(xiāng)村社會,也為中共“保留了一種高度的政治潛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