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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說:
南科大的最高決策機構是理事會,理事會設理事長和副理事長,理事長由深圳市市長或市長委任的人員擔任,理事由市政府聘任。
理事會根據校長遴選委員會的推薦,提出校長人選,報經市政府按規(guī)定程序審定后聘任。
校長遴選委員會由政府代表,教職工代表、學生代表、境內外高等教育專家及社會知名人士等組成。
在去年7月頒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(fā)展規(guī)劃綱要中,明確提到了要推薦政校分開,管辦分離,適應中國國情和時代要求,建設依法辦學,自主管理,民主監(jiān)督,社會參與的現代學校制度。構建政府、學校、社會之間新型關系。此外這份綱要對于中國在2020年前,要推進的教育體制改革還有一系列的表述。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,南方科技大學從四年前開始籌辦,就獲得了社會的極大關注。
今年7月1日,南科大管理暫行辦法將正式實施,這個辦法被一些媒體稱為是南科大的基本法,對此有教育專家分析說,辦法的頒布與實施,意味著備受爭議,艱難前行的南科大改革,有了實質性的進展,邁出了關鍵的步伐。
熊丙奇 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:
按照這個管理辦法,南科大它的辦學就有規(guī)定可依,實際上南科大在籌建之初,就講到要制定南科大章程,但是籌建近四年還沒有出臺,目前南科大的管理暫行辦法,可以看作為一個過渡文本。
解說:
從這份深圳市人民政府利用第231號法規(guī)中我們看到,南方科技大學管理暫行辦法,積極借鑒了國際一流大學的先進辦學經驗,以理事會為核心的治理結構,雖然先進,但是在遴選方式上卻不夠明晰。
熊丙奇:
比如講大學理事會的成員怎樣產生,是委任還是選舉,學術委員會的教授是怎樣履行他的權力,是獨立運行,還是聽命于行政的安排,如果是政府任命,必然可能對政府負責,而不是對辦學和對師生負責。
解說:
南方科技大學管理暫行辦法中提到,在地方享有的管理權限范圍內,賦予南科大在機構編制、人士和財務方面最大的自主權。而專家也希望,這一辦法的實施,確能讓追求學校自治的南科大自治。
熊丙奇:
朱校長曾經講,他們學校里面去買一個電腦,或者維修設備都要報批,這樣下來,學校怎么有它的財權。再一個副校長的體提名權本來應該屬于校長,但現在政府部門說,人選先要由政府部門遴選,再提交給校長提名,那么這樣一來,校長還有什么樣的用人權?
而有關南科大副校長選拔的爭議,并不僅僅體現在提拔方式上,更在選拔條件上。今年4月底,深圳市公開選拔南科大副校長,其中一項條件是現任深圳市政局級職務,或副局級職務兩年以上干部,由于去行政化一直是南科大的辦學原則。因此此次選拔,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熊丙奇:
深圳在為南科大公選兩位局級副校長,這個行為本身就意味著政府部門對南科大走向很不清晰,既想體現是一所全新理念的大學,但是現在的做法又是按照原有傳統(tǒng)行政管理的做法,就是在干涉學校的用人權,還是政府部門不愿意放權的結果。
解說:
2007年3月,深圳市決定籌建南方科技大學,一開始就顯現出很多新鮮的改革思路,但后來的實踐卻表明,要想實現這些目標,就需要克服現實中巨大的障礙。除了學校與政府的關系,南科大更要面對與現行教育體系的不相容。
熊丙奇:
南科大的困境也是我們目前教育改革的困境,國家去年7月發(fā)布了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(fā)展規(guī)劃綱要,提到高等教育管理體制改革,和建立現代學校制度改革。但是這個綱要的文本的很多描述,都是現行的法律法規(guī)不允許的,比如說教育法,義務教育法,高等教育法,民辦教育促進法,國家學位條例。
解說:
當南科大改革與現行教育法律法規(guī)相抵觸時怎么辦?此時或許我們應該把目光繼續(xù)投向孕育南方科技大學的深圳。面對處在進退兩難的南科大,深圳能找到辦法嗎?
熊丙奇:
南科大有三條道路:一條道路就是逐漸納入我們傳統(tǒng)的計劃體制;第二種是南科大辦學模式,政府允許它去探索;第三種是它的自主招生,自授學位探索,得到國家的支持。南科大是不是有可能走第二條道路,最后逐漸地走上第三條道路,取決于深圳市政府。深圳如果決定讓南科大真正探索自主招生,自授學位,給予他們大力的財政和用人權的自主權,我覺得還是很有希望的。
主持人:
王教授我們可以看到,南科大的改革和治校的思路,可以說處處都是符合國家中長期的教育改革發(fā)展綱要,但是在改革現實的道路中,卻似乎哪兒都走不通,什么原因呢?
王錫鋅:
其實我覺得最核心的依然是體現出了一種改革的悖論,因為改革要做的是非常具體的,我們的一個中長期的規(guī)劃綱要,可能是比較抽象的,因此會與規(guī)劃相一致的東西,可能正好與現在管理的體制是有矛盾的。比如管理的體制是很具體,比如學生要不要參加高考才能進入學校,如果不參加高考,可能將來國家沒有辦法給你發(fā)學位,這些都是現有的管理每天要做的,非常具體。而改革會涉及這一具體的問題。我覺得在依法和創(chuàng)新這兩者方面,不能夠簡單地說依法就否定了創(chuàng)新,要不然的話,改革的試驗田就無法試驗了,所以在這里,關鍵是要找到過河的石頭,不能說別人已經過去了,你還在那兒假裝摸石頭,那就麻煩了。
主持人:
但是南科大在整個改革的過程中,是得到上級的支持,否則不可能走到今天,那上級還能繼續(xù)支持它走向哪里?就像剛才熊丙奇先生指出三條路,你覺得這三條路,哪一條路是可行的?
王錫鋅:
我覺得南科大作為一個新生事物的產生,應該說有教育部的,有地方的支持,沒有這些人的支持,我覺得當然不行。當然還有學生的支持,那些學生真正的去了,來支持這樣一個教育的改革。對于南科大來說,它今天依然是有希望的,而且我覺得必須要讓這種希望變成現實。因為學生在那里已經支持了,有一些人已經來了,政府也已經在支持了。那么現在它的出路,其實就是按照我們中長期的這種規(guī)劃綱要的要求,真正地將學校的自主權落實,這種自主權的落實,既符合規(guī)劃的這種要求,也符合我們現在高等教育改革的要求。
主持人:
您看剛才我們說到,在今年的高考中,集中體現出來有些孩子一個是放棄高考,一方面是要出國了,我不想在這兒讀,另一方面有些孩子我進不去,因為我沒有這個條件?,F在南科大實際上闖出了一條路,讓這些孩子能夠主動吸引到它這里來,您現在覺得45名孩子的現狀,能不能成為更多孩子的未來?
王錫鋅:
我覺得完全有可能,因為從我們過去的這種高等教育來說,當然最主要的是學歷,比如說因為學歷,大家可能一定要進入這種教育,學歷是很重要的。但是對于一個孩子的評價,對于我們高等教育質量的評價,除了行政的方式評價,最后肯定要回歸到市場,要回歸到社會。南科大這種模式,假設按照現在這種做法,學校自主招生,自授學位,它其實是要擔風險的,它其實是要面對未來競爭的。這些孩子他們這么做,也是要對未來承擔那種風險。那么怎么辦?最后是靠社會,靠市場來做一個評價,假如這個評價表明,這個學校培養(yǎng)出來的人是可以被接受的,其實它走出了一條新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