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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投入能否有高產出?
不過,雙方都認為,目前在技術上,制作“人耳鼠”并不是難事。
丁小邦表示,近期,曹誼林的研究團隊將擇機展示最新培育的“人耳鼠”,以正視聽。
“現(xiàn)在應該拿出更新更先進的研究成果來?!鄙虘c新認為,單純討論“人耳鼠”真假,意義已不大,重要的是“曹誼林靠‘人耳鼠’獲得了一連串的榮譽,也得到了很多科研費用,但費用投下去這么多年,卻沒有出什么成果。”
一位不愿具名的知情人士表示,曹誼林先后拿到了兩個國家“973”項目,四個“十五”“863”重大專項和四個“十一五”“863”重大專項,保守估計,僅這幾項投入到其團隊的科研費用達6000萬元。“其他投入包括:上海市的大型科研項目約有3000萬元到4000萬元,成立上海組織工程研究中心投入的1800萬元,成立組織工程國家工程研究中心投入的1.2億元,加起來大概有3億元?!?/p>
同時,他對曹誼林團隊以“組織工程化組織構建關鍵技術研發(fā)與應用”項目獲得2008年度國家技術發(fā)明獎二等獎,報以極大質疑?!斑@個獎集他多年研究成果之大成,但所有專利都沒有臨床應用,更別說有產值了?!?/p>
據(jù)了解,位于上海閔行區(qū)紫竹科學園的組織工程國家工程研究中心,2005年組建之初就摒棄了傳統(tǒng)科研院所的形態(tài),以股份制為組織架構,曹誼林為主任。上海國睿生命科技有限公司作為承擔單位,曹誼林任總裁。
“實際上,組織工程研究中心從上海升級到國家,就承擔著研發(fā)和產業(yè)化的雙重任務?!鄙鲜鲋槿耸勘硎荆F(xiàn)實中,“一套班子,兩塊牌子”的中心與公司卻陷入怪圈。
一方面,國睿生命科技有限公司沒有獲得產值,賬面上沒錢,因為至今沒有產品能進入市場——組織工程國家工程研究中心目前制定了四個研究方向:玻尿酸的研發(fā),狗、豬等具有免疫功能的高等哺乳動物的耳郭形軟骨的研發(fā),紡絲材料的研發(fā),組織工程皮膚項目。但僅兩個項目有產品正在申請進入市場?!?007年、2008年就開始申請了,但就目前來看,至少還需要再過兩年的時間才能走完審批流程?!?/p>
他表示,第四軍醫(yī)大學組織工程研發(fā)中心的“人造皮膚”早在2007年就正式進入臨床;浙江大學也已有“組織工程軟骨研究及臨床轉化”項目。但“這些已走在前面的科學家,并不像曹誼林般有大筆研究經(jīng)費。”
“科學是一個過程”
對此,丁小邦表示,不能說這些年來研究毫無進展。“以前認為理想的狀態(tài)是,先把支架上的軟骨細胞養(yǎng)好,再植入皮下。更理想的狀態(tài)是,等材料降解之后,細胞成活,與皮膚貼合,外觀上長出一個新耳。但曹老師告訴我,這有難度,其一就是皮膚被支架撐起來,完全不貼細胞,細胞是沒有營養(yǎng)的,要讓細胞長好,唯一的方法是吸真空,保證細胞與皮膚間一點空氣也沒有,讓皮膚貼在細胞上,細胞才能長?!?/p>
還有一個難題就是,科研小組發(fā)現(xiàn),單純的軟骨組織強度不夠,植入皮下一段時間后,就會失去原來精細的輪廓,變成一個“圓餅”。“曹老師最初要求使用完全降解材料。但現(xiàn)在我認為,只有可降解材料并不可行,還要有不降解的材料做核心,以作支撐?!?/p>
丁小邦說,現(xiàn)在已有新的突破——一是這種組織工程化軟骨已具備相當?shù)牧W性能;二是將計算機技術融入可降解支架材料的形狀控制當中,醫(yī)學人員可根據(jù)病人健側的耳郭形狀進行數(shù)字化的支架制備,培養(yǎng)出形態(tài)大小一致的耳郭軟骨。
“科學本來就是一個過程,不斷發(fā)現(xiàn)問題不斷解決問題的過程。”他說。
對于曹誼林遭到的質疑,中國工程院院士、中國整復外科事業(yè)的創(chuàng)始人之一張滌生認為:“曹誼林仍然是我國組織工程研究的學科帶頭人之一。其實,像這種身兼多職、精力不夠集中的現(xiàn)象,在當前的科研界并不少見。至于科研經(jīng)費浪費,也是一個普遍存在的問題,所以要提倡節(jié)約、盡快建立嚴格審查和管理的制度?!?/p>